溪边 小说 石榴(小说《溪边石榴》文章)
溪水,像以往一样的清澈,一样的静,石榴,又挂满了枝头,她,抱着一本厚厚的小说久久地立在一座坟前,眼神里满是悲伤。
一
十年前,一条清澈见地的小溪在村头流过,坐在岸边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。男孩问女孩:“小雪,喜欢水不?”被叫做小雪的女孩扬起扎了两个朝天辫的小脑袋,使劲地点点头,她是个哑巴,但并不是天生的。男孩又说:“小雪,你瞧,这水里的鱼儿多可爱呀!和小雪一样可爱,是不?”小雪甜甜地笑了,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,如同怒放的牡丹。
二
“小雪,你过来看哥写的。”男孩把女孩叫到书桌前,书桌上放了几叠稿纸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。哥哥问小雪:“小雪啊,哥想当个作家,你看行不?”小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,打手势问哥哥:“啥是作家?”哥哥笑了,说:“就是能写出好文章来的人,哥呀,再写一篇小说,给你念几段?”小雪静静地听着,其中有一句“如果我遭遇不幸,把我埋在小溪边”让她感到奇怪,为什么呢?她还小,不知道。
三
哥哥变戏法似的捧出一个大石榴,小雪两眼直放光。哥哥说:“瞧你这样儿,哥给你剥开再吃。”说罢边把石榴粒往妹妹嘴里送,边嘱咐着:“慢点儿,核吐出来,别噎着。可自己却一个粒都没尝尝。小雪打手势问他为什么不吃,他笑着说不喜欢吃,小雪跟着哥哥又去摘了。
四
“小雪,别往水边靠,这边来!”哥哥叫着小雪,小雪有些沮丧,但又不得不听哥的话,因为她信赖哥哥胜过信赖自己,她相信哥的话是对的。可是灾难还是降临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。小雪见溪水中有一条红白相间的小鱼,很想把它捞起来送给哥哥,脚就不听使唤地奔向溪边,太滑了,“扑嗵”一声,小雪就掉进了溪中。哥哥想如果回村叫人的话就来不及了,但自己又不会游泳,算了,试试看吧。又是“扑嗵”一声,哥哥把小雪顶上了岸,小雪得救了,就当哥哥准备上岸时,手下一滑,掉进了水中,小雪吓呆了,哥哥大叫道:“替我写完小说!”哥哥便又掉进河里,当小雪回过神来跑去叫来大人时,一切都晚了,哥哥的遗体被捞了上来,村主任问事情的经过,小雪却只用手势比划:把哥哥埋在溪边!小雪终于明白了!村主任想了想和小雪父母商量了一下,便照做了。小雪却疯了似的奔回家里,把文稿紧紧地抱在手里,她觉得哥哥没死,他的灵魂又从她身上复活了,她要写完它。
五
十个年头过去了,她,也就是小雪,成功地写完了这篇长达十三万字的小说,书名是《哥哥的爱》,这位残疾女作家的名字被印成铅字传遍大江南北,而她知道,这本书是在她的哥哥的指引下才完成的,一半是哥哥写的,一半是自己写的。她把稿费捐到了希望小学,帮助贫困儿童是她的心愿,如果哥哥在世也不会反对的。
小雪回到了村子,是十年后的秋天,她将一本厚厚的小说放在溪边的一座坟前,又放在书上一个石榴,这时,积压在心中二十年之久的名字从她的喉咙喊出:“哥哥!”喊声回荡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。
简评: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,清新的文字,流畅的语言,感人的故事,精巧的构思,字里行间流露着爱,结尾更是回味悠长,不失为一篇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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