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为鸿鹄,直冲云霄固是精彩,但若为家燕,也该有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灵动;若为牡丹,定要在万花园中一展艳丽,但若为冬梅,更应有凌寒独自开的傲骨。 ——题记 那次的班委选举,我志在班长这个重要的职务
2023-12-26 0
爷爷喜欢喝茶。
我曾幻想着爷爷是个行走于江湖的侠客,一身黑衣,来去无踪;或是个山中隐居的仙人,焚香听雪,品茗赏花;又或是个胡子花白的收藏家,最喜收集诗书字画,珍奇异宝。而我的爷爷既不是仙客也不是仙人,他只是个手捧茶杯的老人,而他唯一的收藏品,大概就是那一柜子的茶了。
无论在做何事,他手边总有一杯温热的清茶。我幼时常伴在爷爷身边,见他每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沏茶。从那装满不同茶叶的橱柜中取出一罐,屋内便常荡漾着茶的清香。
“爷爷,好喝吗?”那味极香,我忍不住问道。爷爷将茶杯举到我面前,我轻咂一口,唔,又苦又涩,“好苦啊!”我皱着眉头用力将茶水咽下,爷爷却只笑着用那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抚着我的头,良久才说道:“人应当如茶。”我疑惑地抬头,却见爷爷并未对着我说话。他深深地望着柜中的茶。我似乎从柜玻璃的倒影中看见了他眼中闪烁的光。
我却未能向爷爷那样喜茶,那半杯的苦叶染得清水发黑,若是人如茶般清苦而干涩,那该有多痛苦。
后来搬离了爷爷,便不常闻到那茶香。
一场准备了许久的竞赛竟因发挥失常而遭淘汰。看着周围同学拿着证书脸上漾起的笑容,我只得深深的埋下脸,强忍泪水。
而爷爷听完我充满戾气的抱怨和诉苦后,只问我要不要喝茶,我在惊诧中埋怨爷爷的不以为然,又无意的点点头。爷爷不紧不慢地烫茶杯,水雾出现又消散,我心中仍满是焦躁。取茶,见爷爷专心于手中之事,我也不便开口。倒水,茶壶被逐渐抬高,细流落下,与杯碰擦,水花伴着清亮的水声,茶叶翻腾着,漂浮在水面上。待茶叶在水中舒展开褶皱,将白水浸得青绿后,又如落叶般缓缓沉下。我的情绪似乎也如这青叶般沉淀。
我接过杯子,学着爷爷的姿态抿一口茶,仍是苦涩的,“人像茶一样,需沸水洗礼,几经沉浮才能最终沉静,泡出最好的茶。”我低头不语,又抿一口,啜咂之间,余味从舌尖蔓延。
茶最需细细品尝,若未待茶沉淀便一饮而尽,无法体会茶之香醇。
人最需静心,切不可心急焦虑,只有让自己静心,才能苦尽甘来,回味无穷。
我竟爱上了喝茶,爱上了茶的苦中蕴甜,唇齿留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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